杂食读者,偶尔写作。
瞬遥,mm,各种少女漫。
称呼是阿年。
 
 

【精灵宝可梦|瞬遥】信笺

这次想说的很多。

最近重补AG中,既是想补一补童年时的热血和感动,也是希望捡回一点脑洞和初心。

不知不觉断断续续地写瞬遥已经很久啦。最初只是单纯想给他们补一个感情线结局,到后面只敢写架空,再到现在染指本篇。虽然依旧没有成为厉害的太太,但大概还是有点长进的吧。一开始也只是想用lof存一存文,但后来发现有人也在坚持写和吃这对CP真的非常感动qwq一直以来从各种各样的文中加深了对角色们和剧情的理解,所以以后还想尽量写下去,以各种各样的风格和视角。

如果能坚持补更多的动画和游戏,也希望能写一写其他角色(flag。


以下食用须知。

本篇非糖。

一方死亡设定,流水账,不可避免的ooc。

感谢阅读。


01

  他一年回一次丰缘,每次来去匆匆,前后不过寥寥几天。

  这次也本应如此,只是航班延误,飞机在凯那市降落已近深夜,意味着在到达目的地前他不得不在这里多留一晚。提着一如既往轻便的行李,他走出机场,迎面而来一阵寒风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旅客稀少,目光所及便只有橘黄色的路灯无声渲染暗夜,将他在地上拉出一个瘦长的黑色剪影。

  他低头看了一会,无端感到寂寞。

  这个丰缘南部的港口城市,冬日无雪无落叶,季节的萧瑟感却一分不少,与记忆错落成一道明显的沟壑。在他最深的回忆里,凯那市留给他的印象还是十多年前那场放在当下略显简陋,在当时却弥足热闹的华丽大赛——热烈繁华的夏季,与少女的出道十分相配。那时华丽大赛方兴未艾,开办的城市不多,训练家们便纷纷聚集起来为比赛做准备。正值盛夏午后,他带着毒蔷薇做完特训,找了个高处看海。远方海水碧蓝,在阳光下平静温柔,突然不远处一声惊呼把宁静完全打破,他稳稳接住眼前飞来的粉色飞盘,略带轻蔑的目光扫过不相识的少女一双慌张而装满歉意的宝蓝眸子。

  “对不起!”她合起双手道歉。

  彼时的他还是个有点傲慢的少年,只觉得无法欣赏眼前蹩脚的初学者,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重几分。

  谁料他们就那样相识,以至于如今他会为了躲避无孔不入的回忆,已经太久不曾好好看过丰缘。

 

02

  他下榻在当地有名的海边酒店。酒店多年来经营良好,除去些许风雨冲刷和修葺的痕迹,高大的建筑物伫立海边依然宏伟壮观。他接过房卡,却凝视大门外良久,像是在混合的夜色和灯光中追寻什么。然后他转头,不禁问起:“小姐,请问酒店的私人海滩还在吗?”

  前台小姐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她回忆片刻,保持着标准的职业微笑回答:“客人,不好意思,那片海滩两年前已经被其他公司买下了。”也许是因为这个时间大堂客人稀少,她趁着闲暇打量了一下瞬的穿着,接着提醒,“您是来旅游的外地人吗?如果要看海,凯那市东北方的港口那边有不错的海滩。当然,如果是夏天的话……”

  “谢谢。我是丰缘人。”他客气地打断。

  善于察言观色的前台小姐没有因为善意的话语被打断而表现出任何不快,意识到自己或许有所失言,她没有再说下去,微笑中带了歉意,却突然觉得眼前男子有些面熟,不确定地问:“您来自……橙华市?”

  但男子只是顿了顿,沉声说:“不是。”略微颔首后快步离开。离开的同时,他像是自言自语,轻声补上一句,“但她是。”

 

03

  第二天的清晨时分他就离开了酒店,坐车前往橙华市的墓园。站在墓园门外,他闭眼站定几秒,才跨步进去,空气接触裸露的皮肤,只让人觉得益发寒冷。流逝不止的时光把有关她的回忆磨得光秃,却让他把她墓碑的位置记得牢固。他带了一束包好的白菊,加一支鲜艳的红玫瑰,鲜明的映衬下单薄艳丽的红色更显突兀。他轻轻扫走墓上的灰,把两种花都放在了墓前,然后从口袋拿出精灵球,放出罗丝雷朵和狩猎凤蝶。

  她在五年前逝世于海难,与当时随身携带的精灵一起,到最后只留下寄养在橙华道馆的狩猎凤蝶和优雅猫。葬礼结束后,他正欲离开,却发觉狩猎凤蝶紧随在他身后,隔着约莫两步的距离——与她旅行时,他们常常就是这样的前后距离。她总是慢两步,用她的话说是“既在路上,也看风景”,除非是走到什么阴森昏暗的地方,她才会紧贴在他身后抓着衣角,或者心血来潮地配音“小遥探险队”系列节目。而狩猎凤蝶常常停在她的头上,张着翅膀仿佛一个巨大的蝶形头饰,睁着属于灵动而美丽的生物的,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环视周围,一举一动颇有她的神采。

  她的狩猎凤蝶眼睛与她很像,就连葬礼后看到的那个悲怆中透着坚毅的眼神,也能让他在脑海幻化出她的模样。可是内心的声音无比清晰地提醒他,从今往后,所有有关她的记忆,就算无数次咀嚼反刍,也只能与她的身影一般在这尘土中渐渐模糊。

  他听见自己声音颤抖,“狩猎凤蝶,你想跟我一起走吗?” 

  眼前的精灵没有作声,但扑闪着翅膀飞到他身侧。

  然后她的父亲——橙华道馆的主人把它的精灵球递给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发间几丝斑白,眼里噙着未干的泪,满脸掩饰不住的疲态,他依然是这个家庭最强大而有力的支撑。

  他深深地鞠躬后离开。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每年他都在忌日来到她的墓地,却刻意回避所有遇见故人的可能性。仿佛这样形单影只地来去匆匆,他就可以无暇多看一眼丰缘大地。

  事到如今,他其实没有更多要对她说的话。毕竟他们的故事,只是一纸失败的信笺——少年遇见少女时写下开头,执意用美丽的词藻装点,到后来少女被时光留下,他抱持着日渐暗淡的文笔,明知无力续写,却始终不愿结尾。

  他沉默着预备离开。一只优雅猫悄然踏入视线,跟在它身后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他的眉眼和气质已经成熟许多,尽管体格还是少年模样。

  男子上前几步,举动和声音都镇静温和。

  “瞬,好久不见。”

 

04

  千里胜把他请回橙华道馆的家中。道馆各处与记忆中无异,只是多了几分空荡荡的寂寥,添置的一些崭新器具像是意在填补这份空虚。

  “抱歉,每年今天,父亲和母亲都会出门散心到夜晚。”千里胜请他落座,倒了一杯茶,也在他对面坐下。这位从孩童时期就显出几分老成的男子,如今是真的成熟了,旅程和人生的历练在他眼中沉淀。他已成为顶尖的精灵训练家,也将成为这里未来的道馆主,然而他后半段的成长,五年来行踪不定的他甚至没有过多参与或给予关注。

  也许是对彼此的熟悉感都有些错位,他们两人都一时无言。

  “瞬”,千里胜叹了口气,还是先开了口,而且单刀直入,“我一直想跟你说两句话,一句从她的亲人的角度,另一句作为你的朋友。”

  他突然觉得嘴唇发干,拿起桌上的茶杯,目光便也恰好落到茶底,“有什么不同?”

  “如果是作为她的亲人,我希望你永远记得她,最好只记得她的好。”他的目光恳切而直接,“而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忘记她,回到你自己的生活。”

  “可是”,他放下茶杯,停顿良久,最后抬眼,“我总觉得,我生命从与她相识开始,十年,已经捆绑成一个死结。”

 

05

  从觉得对方的存在理所当然开始,渡边瞬曾无数次思考过他与千里遥的未来。不是在赛后采访时客套的一句“我会努力成为更优秀的协调训练家,也希望有她这样的劲敌一路相随”,而是更为具体的,他们会不会在某个夜晚的海滩再看一次烟火,会不会在某个黄昏拿出彼此的缎带盒相视一笑,会不会偶然在屏幕中看到对方的笑脸便微笑,最后挽起对方的手许下与生命有关的誓言。即使这些不能全部实现,只要他们都健康快乐,给对方在心里留一个位置,遗憾便只会像月明星稀的夜里,缺了几分吟诵川柳的诗意。

  但是听到噩耗的一瞬间他感到绝望。那时他们都太年轻,她本应还有很多感受到幸福、给人们带来幸福的机会,甚至她后天就要参加一场华丽大赛,在电话那边信心满满地告诉他这将是她的第四个缎带,最后支支吾吾地说希望你也来看,我想见你。

  我也想见你。

  他本以为他不会哭,但还是哭过两次。一次在得知噩耗后,一次在她的葬礼。同样的,他在旅行中的城市直接飞到凯那市,在售票窗口习惯性说了要买去往橙华市的船票,然后立即改口,换成车票。之前他去橙华市的次数不多,一路上听到人们的谈话,才知道她从旅行伊始就被故乡的人们视若掌上明珠。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她就被许多人爱着,所以更多人为她悲伤。

  他去的时候几乎什么也没带,回来时却多了一只精灵,和沉重到装不下的回忆。

  后来他才明白,那种绝望不是因为她对他很重要,而是因为她本可以更重要。

 

06

  千里胜也沉默了。他注意到瞬的手,这是夹烟的习惯手势。

  此刻瞬甚至觉得自己不及在回忆中长期担当弟弟角色的他坦然成熟。如果是说生命的羁绊,作为亲人的那方因为这种撕裂般的拉扯受到的伤害绝对一分不少。

  不经意瞥到书柜旁放着的相框,那张明朗微笑的脸慢慢清晰,逐渐久违地刺痛感官。瞬终于叹气,问起:“她说过……她是十岁开始旅行?”

  “是的。”千里胜近乎直觉地回复,“十岁那年,姐姐到未白镇领取了初始精灵的火稚鸡。因为自行车阴差阳错被智弄坏,就跟着他一起旅行了。”

  “一开始她并不打算成为协调训练家……?”

  “刚开始的时候,我估计姐姐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吧,只是觉得旅行有趣,不想待在家里而已,我看精灵联盟锦标赛的时候喊她她都不跟我一起看的……”千里胜陷入回忆,说着反而笑了出来,用当年那个小孩子一样的语气数落着只比自己大三年的那个少女。“不过,她看了一场华丽大赛之后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是第一次参加就碰上了你,真不走运。”

  突如其来的护短让瞬也笑了出来,感叹道:“她大多时候运气还是很好的,只是有时不太走运罢了……”语气又沉沉地落下来。

  千里胜也敛了笑颜。瞬突然觉得这确实是一场久违的谈话了。

  “你说,如果当时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向她求婚,成功率是多少?”

  这是个完全出乎意料的问题,也是他不为人知的、曾经思考过的未来的一部分。

  “……”,对面的女方亲属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表情严肃,“百分之九十。”

  “为什么?”

  “百分之十的可能性,被她当成开玩笑。”

  “啊……是啊,她那么迟钝。”瞬笑着,带着微微的苦涩,“我一直以为是百分之百的。”

  他把她的相片攥到褪了颜色,却快忘记她曾经这样鲜活亮丽。

  或许如今,支离破碎的不是未来,只是他放不下的过去。

 

07

  临走,千里胜送他到门口,问他接下来的行程,“这次是阿罗拉地区?”

  “可能不”,他转头,目光看向远方,“我想先去一趟未白镇。我想好好看一看,现在的丰缘。”

  “……”,千里胜不知他的心境缘何改变,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走好。”

  此时正值午后,冬日,橙华市阳光灿烂,温暖轻柔,一如当初抚走他泪水的海风。

 

  她遇难前他们已经在一起。要说他们间有什么特别的信物,大概是——一支玫瑰。

  从相识开始,玫瑰就是给她的。她曾在闲聊中抱怨,别人送花都附着信笺,但她从来只收到花,所以理由只能靠猜。

  于是在他当初设想的未来里,如果要向她求婚,需要花,也需要信笺。

  他当时想的是,牛皮信纸,烫金字体,最后挥笔写下自己的姓名。

  但这次,只能找到象牙白的信纸,像她头发长长后绑起露出的脖颈颜色,他用钢笔,苍劲有力的墨色笔迹,是凯那市夜晚的颜色。

  白纸黑字压在墓前的红玫瑰下,这也是与生命有关的誓言。

 

08

  千里遥 亲启

  贵安,不华丽小姐。

  我曾深深地爱着你。

 


Fin.


时间线整理

两人10岁初遇--16岁在一起--20岁遥意外去世--25岁瞬在祭日回橙华看她,主视角在这里。


记得也有太太写过这种一方死亡的设定,另一方的反应,就是角色性格跟情感的集中体现了,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把瞬的心情表现出来呢。(其实写得很吃力。

以后还是会努力写糖的,还有多看书(。


09 Feb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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